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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嫣】旧香追痕 2

书接上回

  

我就不该手贱写那段OOC。

其实正文已经一发完了，后续画风突变，只为满足基友恶趣味。

----我是有求必应的分割线----

大燕皇帝登基后没多久，就作了一次大死。

事情是这样开始的。某天早晨，王语嫣按惯例梳洗停当，叫阿碧备了糖果糕点，然后亲自来喊她的皇帝陛下起床。

她摇着裹成一团的被子，轻轻唤他："陛下该起啦，诸位大臣都在外头等着呐。"可今天和往常不同，慕容复随着她的动作在被窝里晃来晃去，哼哼唧唧的，就是不肯出来。

皇帝不上朝，这可是天大的事情。王语嫣虽然武功秘笈读得多，科举做官的书却没怎么看过，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话来劝谏他，只拿着哄孩子的口吻，笑着道："不是说要做个好皇帝么，怎地偷起懒来了呢。"

她边说边想：原先表哥还正常的时候，每天读书练武，寒暑不辍，如今做了皇帝，竟也破天荒开始睡懒觉了。一面为表哥终于卸下了担子而高兴，一面忽然又有些担心，表哥莫不是病了吧？便想去摸他额头上的温度。

然而慕容复用被子把头蒙得紧紧的，王语嫣手小力气也小，压根扒拉不开。她的手指头在他散落在外头的几绺头发上滑过，顿了顿，伸手从慕容复的后腰处探进了被子里。

慕容复正嫌弃王语嫣没完没了地烦他。要知道在决定装疯之前，他曾经恍惚了一段时间，一个又一个晚上，他只是静静地坐着。好容易下定决心，却不想每日陪着孩童玩闹这件事对他的精神折磨着实大大超出了预期。外加昨日又差点露了馅，现在哪怕听着表妹甜甜的嗓音，他也觉得逐渐有些暴躁了。

他不想同表妹发脾气，调整好一个表情，绷着脸，准备认真地跟表妹抗议，这劳什子的朝，他再也不上了。

谁知他一翻身，瞪起眼睛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王语嫣原本要摸他后腰温度的手，好巧不巧，正拍在了大燕国的国本上。

哪怕再是个正人君子，也没法子和本能作对。正值大清早，慕容复没起床收拾，那玩意儿还支棱着，甚至受惊之下直挺挺地在王语嫣手里跳了两跳。这一下变故让两个人都惊呆了，四目相对，桃花眼对着杏仁眼，忘了动弹也说不出话来。

天可怜见，我们的大燕国皇帝至今还仅仅对他的皇后过着嘴瘾。毕竟身为一个疯子，他觉得搂一下表妹都是天大的不该，遑论更加亲昵的举动。昨日他在表妹眼皮子底下动了邪念，虽然王语嫣本人全然不知，他回来之后倒是和自己生了半宿的闷气，暗暗发誓日后定要好生敬重表妹，不可再唐突佳人。

这才过去几个时辰呐……

王语嫣见表哥默默盯着自己不说话，一阵潮红从脖颈慢慢升腾起来，蔓延到耳边，原本便搽了胭脂的脸颊更红了，连鼻尖都带了一点艳色。

如果可以的话，慕容复恨不得马上跳窗而逃。可是他现在理应是个不知人情世故的疯子，而处理这种事对一个女孩子来说还是有点太难了。王语嫣等不到表哥的动静，好像也完全失去了反应的能力，指尖微微颤抖起来。

慕容复额角一抽，再也忍耐不住，猛的掀开被子坐起身。

“朕都说了今天不上朝！”

“皇后不要来烦朕了！”

他喘着气，胸脯起伏。他推开王语嫣，气急之下纵然收着九分力气，王语嫣还是倒退两步，跌在椅子上。

“表哥，你又生我的气……”

王语嫣委屈极了，明明是表哥先想偷懒的，他还装病，还……还……她不敢回想后面发生的事，手掌心却无意识在衣摆处蹭了蹭，叫慕容复瞥见，更是恼羞成怒地扭过了头不看她，嘴角抿得更紧了。

“好嘛，休息一天也没什么……”表哥一生气，王语嫣总是习惯性地放软了声音先去哄他。虽然被推开很是失落，她还是凑到床前，摇晃慕容复的衣袖，心里有些忐忑，怎么表哥又和以前一样容易发脾气了。

好在疯了的表哥纵使生气也还是好哄的。王语嫣看着慕容复虽然还是板着脸冷冰冰的模样，说起话来却已经软和许多。

“朕为了复国辛苦了一辈子，就不能享受享受吗？”

“陛下的意思是……”

“告诉臣工们，今日开始都不必来了。”

“呃……”王语嫣暗暗诧异，表哥莫不是要变成一个昏君了。她也听说过有些皇帝当得晚节不保，可是表哥堕落的速度是不是也太快了些？

才过了几天瘾，他就厌倦了。

表哥果然不是真心想做皇帝的。

王语嫣这么想着，胸口忽然感到绞痛，一开始只是轻微的疼，可是她越想越是难过，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也许表哥早就知道他的复国梦没有胜算，但仍然做好了竭尽全力飞蛾扑火的准备。

为了一桩内心深处根本不情愿的事，就蹉跎了他的一生。

慕容复正等着王语嫣的回答，却发现她的脸色一下子变幻不定，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王语嫣忽然抽泣着扑到他的怀里，摸索着抚摸他的身体，一遍遍笨拙而激烈地抚摸他。

这这这……这是怎么了啊？？？

他往后挪动想躲开她，可是王语嫣像是粘在了他身上。她的下巴搁在他的肩头，不安分的发丝挠得他耳朵微微发痒。他仰起脸，嘴唇刚好划过王语嫣的脸颊。

慕容复天生有着脆弱的顽固和骄傲，他以前幻想过亲吻表妹的场景，但没有一次是这样的。“疯”了以后更是再也没有过了。他觉得有些事情属于洞房花烛，只是他已经不配再拥有。

他们从前有过许多明媚的短暂回忆，却被现实衬托得愈发狼狈。在一片混乱之中，慕容复捉住王语嫣的肩膀，用力扯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王语嫣身上的香气在他们之间的安全距离凝涩地飘荡。

表哥这下一定更加生气了，王语嫣默默地想。可惜她心绪难平，只看见慕容复望着她的冷得吓人的表情，而忽略了他轻微颤抖的嘴角。

“皇后这是无事可做么？”

慕容复勉强平息着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他觉得刚才的事一定是因为表妹成天围着他转，才会胡思乱想。给她找些事情做，忙起来就会好了。

再说，整个大燕国总不见得只有他一个皇帝要忙吧。

王语嫣听他好像要给自己吩咐活儿似的，这可是头一遭。她也是大感新奇，把乱七八糟的情绪放到一边，眨着眼听他要说什么。

“你身为一国之母，成天好吃懒做，实在不应该。”

王语嫣暗自腹诽，给大臣的赏赐都是我吩咐打理的呢，你的衣食住行哪样不是我在操办，你还骂我好吃懒做，真真太没有道理了。

可她嘴上只是温柔地应着：“是是是，陛下要我做什么呢？”

慕容复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皇后应该干什么。他读书的时候，什么皇后列传统统都是囫囵跳过。不过电光火石之间，他倒是从记忆的犄角旮旯找到了一件相关的事，于是他说了。

“朕要博选良家以充后宫，皇后看着去办吧。”

此时恰好阿碧端着热水进来，听闻此言，手一抖，脸盆哐当一声，砸在地上。